[双玄]雾霭(上)
*我也不知道多长估计就是上下
*不是哭包的梗
*巨型ooc现场(鞠躬致歉)
*是很安静温柔的设定
*民宿老板×旅行学生
*谢谢您可以阅读
“如同昨夜天光乍破远山的轮廓
想起很久之前我们都忘了说
一叶曲折过后 又一道坎坷
走不出 看不破”
——毛不易《一程山路》
00
上个世纪的房屋还沉浸在历史里，有沉甸甸的心意和莫名的香气。个子尚且稚嫩的少年抱着相机穿梭在街道上，汗水沿着鬓角滴落。
街角的小摊卖着的冰淇淋的奶油味道在空气中绽开了花儿。少年停了片刻手里多了一个粉色的甜筒。草莓的甜味儿合着冰淇淋本身的凉意给了他在燥热天气里妥帖的安慰。
“小伙子自己过来这里旅行的吗？”店主好奇的询问这个现在面前长相白嫩的少年，觉得有些过分的可爱了。
“是啊。”少年的眼睛眯起来，语气上扬着应了。似是心情很好。
太阳悄悄隐进云里，一场细密的雨绵绵的下来了。刘海被微微打湿了，远处青灰色的山脉起伏和缓。
然后他听见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好听的歌声。
温柔而清爽。
01
白色的耳机线从兜帽下钻出来，少年小步跑着，急切的样子像是很着急想躲着这场并不大的雨。身后装着相机的背包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的扬起落下。
青石板的路上有了浅浅的积水，穿着的鞋子被微微打湿了。跑回民宿后老板絮絮叨叨的声音让他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暖意。老板的头发是长到腰间的黑发，松松的束了起来。带着股子独属于这个小镇的儒雅气息。
“呦，青玄回来了？过来拿毛巾擦擦你的相机。”声音是清朗的音色，干净纯粹。
“嗯。”师青玄应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护的好好的相机，接过贺玄递过来的毛巾装模作样的擦起来了并不存在的水滴雾气。他在这个山城小镇呆了有近半个月，一直住在这个民宿。时间久了店里的人都熟识了，他看着顾客一批批的来又一批批的走，直到现在山城连绵的雨季客人少了大半。
“贺玄，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几张照片。”师青玄和贺玄同岁，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只不过师青玄身上少年人的气息尚存浓郁，贺玄却只有青年的爽朗和步入社会的精明。
师青玄当然也并不觉得这么称呼自己投宿店家的老板有何不妥。反正贺玄本人也没说什么。
师青玄听贺玄无意间提过一次他本来是某个大学的摄影系学生。因为某些原因大三辍学，回了这里乖乖接手家里的小店。
他没见过贺玄任何一位家人，整个民宿从里到外忙活着招呼客人的只有贺玄自己和几个招来的小孩子。
不做毫无依据的揣摩，很多事情似是不如不知道。
02
挂掉哥哥打来的电话后窗外的雨还没停。民宿饭厅挂着的星星灯闪烁着暖黄的灯光。青石板的路被洗刷的透明。师青玄看着门外来来往往打着伞的行人，停了一会儿回房换了身衣服和鞋子又出门了。
穿着人字拖的脚踩在有些湿滑的路上有点无所适从的小心翼翼。他沿着不算很长但是曲折的小路一直走。
他记得转角处有一家卖章鱼小丸子的小店，里面的老板总喜欢给顾客加很多很多的番茄酱。不远处临着冰淇淋店的是一家老爷爷和老奶奶开的古旧书店，但是经常会有蛋糕的香甜味道传出来。尽头是一个小学，孩子们乖乖的早读声经常会在山里传出很远。
还有他总是听到的歌声。不知源头，却悠扬好听。
半个月足够熟知这个街道上的一切。
游客因为下雨减少了许多，夜晚过于静谧。啪嗒啪嗒踩着雨水的声音分外清晰。
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穿着白衬衫的贺玄。松松束在身后的长发，挽起的袖子下露出来苍白却有力的手臂。
心跳的声音把踩着雨水的声音都盖住了。
他知道他很容易就会把一份莫名其妙的感情给予一个人，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一份可以称之为喜欢的感情。
民宿的灯还亮着，大堂的门却已经合上了，师青玄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进去，贺玄像是刚刚洗完澡，长发湿漉漉的散着，递给他了一碗姜汤。
“加了很多糖，不辣。”
师青玄尝了一口，是不辣，但是太甜了。腻的他皱起了眉。
03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师青玄才把今天拍的照片传完给哥哥让他帮自己洗出来。他的房间有个小小的阳台，站在上面可以看到远方的山。夜里的山显得格外的温柔，只有几点灯光闪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想去大堂拿杯可乐。
民宿里的旅客基本都睡下了，大堂却还留着一盏灯。可乐冰的他本来有些困顿的神经清醒了许多，拉开拉环时啪的一声听的他莫名舒服。
“青玄，还没睡？”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得师青玄抖了一下，回头一看贺玄正靠在窗边抽烟。头发还是散着的，他走近他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嗯，刚把照片传给了哥哥。”他盯了一会儿贺玄的长发，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下。贺玄掐灭烟头温柔的冲他笑笑。
“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你的头发真好看。”
师青玄说出来的话总有种不谙世事的感觉，也更容易让人开心。贺玄闻言更开心的笑了，他伸手摸摸师青玄的头，说了声谢谢。
窗外完全黑了，贺玄又点了根烟，师青玄不讨厌烟味，他总能从里面嗅出专属于烟草的奇异的香气。
“贺玄，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想过，离开了，然后又回来了。”贺玄答得声音很轻，语气里没什么感情，可师青玄偏偏听出了莫大的寂寥。
“为什么，回来？”
“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
很小的事情有很多，大事也可以规划为小事。
也可以是想念山里的空气，也可以是不适应那里的气候，也可以是受到了其他的难处。
师青玄没说话，贺玄轻轻笑了笑“饿了吧，想吃蛋包饭吗？淋很多芝士那种。”
04
很多人都说师青玄是个感情很泛滥的人，很多人都说师青玄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更多人说师青玄是个不会喜欢人的人。
他好像对所有事物所有人都很热情，但是没有例外，分毫不差。
他交过女朋友，也交过男朋友。可是在谈恋爱的同时不会因为任何事吃醋，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对恋人之外其他人的态度。
分手的理由基本都是你根本不喜欢我。
师青玄不在乎，他一如既往，对所有人都热情，热情到几乎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其实只有他知道，他只是太孤独了。
他不知道怎么改变现状，所以来这个小镇寻求答案。他在这里变成了不爱说话，行动悠闲，喜欢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的一个人。
“喏，蛋包饭。”贺玄的声音让他从回忆里抽身。他盯着贺玄看了会，蛋包饭的确淋了满满的芝士，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他用筷子戳破了蛋皮，香味四溢。移开视线开始认真的研究贺玄炫技一般的用番茄酱淋出来的点缀用的小花。
“贺玄，你和男孩子谈过恋爱吗？”
“谈过。”贺玄回答的很干脆。师青玄的眼睛倏的亮了起来。“但是是很痛苦的回忆，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师青玄觉得今天贺玄最拿手的蛋包饭里的芝士有点苦。
可能是变质了。他想。
05
师青玄一夜没睡，他和贺玄坐在一起，一直注视着不远的山脉。贺玄困了后就趴在桌上睡了，他只是楞楞的盯着远方的山脉。
第一束光照下来的时候他眯了眯眼，天光的亮度柔和，不至于让眼睛存泪。鸟类此起彼伏的叫声成了天然的交响乐。
师青玄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山脉拍了张照，然后起身，站远了，又拍了一张。
照片的角落贺玄睡颜安静美好。
设置完手机屏保后有种吐出浊气的畅爽滋味。他扭头回了房间。蒙住被子后睡了过去。
早晨的空气清新。贺玄醒了后站起身洗漱。梳头发时想，今天发绳的颜色要不要好好选一下呢？
粉色的小樱桃头绳还是有次店里来了个可爱的小姑娘送给他的，贺玄犹豫了下，把上面的小樱桃揪下来只把藕粉的头绳绑上了。
突然想起了师青玄昨晚的话贺玄摇摇头。
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啊。
师青玄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给哥哥回了电话后洗了把脸就下楼了，头发有点潮湿，仿佛有蒸腾的水汽。
他看见贺玄一如既往安静的背影。想起自己偷拍的照片。做贼心虚似的红了脸。
但是因为是糟糕的回忆所以还是不要提起来了吧。也不要回味了。
十二分的真心里，六分都是小心翼翼的话，剩下六分的温柔爱意，也是稀薄的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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