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月陣雨

不要忘记拥抱的感觉

我想亲亲你

ooc  私设  无脑甜

将军shyx戏子jkl

新年快乐 

感谢看到最后的你


“哎,你听说了吗?姜家大少爷要去参军了,据说是去接替他父亲的班。”

“哎,可怜了,这仗怎么也打不完,我听人说姜老将军在战场上中了暗箭,在军帐内已经躺了一个星期了。”

“可怜见的,他那弟弟也不过才刚满6岁,母亲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倒是可惜了他们这一家子都是好人。”

“是啊。”

喻文波端着杯子,嫖了隔壁说话的两个人一眼,转而看向对面这位姜家大少爷本尊。大少爷本人没什么表情,一贯的冷漠不近人情的一幅上坟脸,喻文波看他这幅样子笑了一声,抬起来的手腕腕骨突出,在摇晃的烛火里镀了层暖色出来。

“说说吧?避而不见半月,今日这一顿,是让我给你饯别吗?将军。”

他的语气三分认真七分调笑,因为平日里说话带惯了笑意,猛地一听竟然听不出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认真真的对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感到了生气。姜承録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清晰漂亮的眉目多了些犹豫,眉心浅浅的皱了起来。

“我没有。”

“少爷,这会儿还这么惜字如金就不大合适了,虽然我不过就是一个唱戏的角儿,但是好歹,咱们两个....”他说到这儿又顿了一下,直直的看向姜承録,“你不会是,想现在告诉我,让我断了这份情?然后给我几两银子或者其他什么给我直接打发走?也行。”他长出了口气,又截住了姜承録刚想开口的话头,“你们富家少爷,大家大户,和我们这种人就是不一样这个我还是明白的。反正我这样的,去哪个戏班子都能活,您一句话,我立马就能收了包袱从这城里离开。来吧将军,说说呗。”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姜承録始终轻皱着眉看他,他大半辈子的耐心仿佛都用在了喻文波的身上,下一秒,他站起来,隔着桌子,倾身吻了喻文波的眉心,然后坐下,在喻文波错愕的目光中,微微低垂着头。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没有正视喻文波询问的眼神,像是特意避开似的,喻文波叹了口气,还是没能再继续嘴毒下去。他伸手磨挲了一下姜承録的手腕,格外珍重似的,缓慢又认真。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戏园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道听途说和小道消息,喻文波在后台稍微坐一会儿,就有几百人上赶着要来告诉他,你那将军儿子相好的,要去战场上送命去了。想到这儿,喻文波摇着头笑了。

相好的算什么,整座城里都传疯了的事,到头来他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能理解姜承録的考量,无非也就是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偷摸跟着他涉险,但是他却也从来都没问过这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关心。

相好的...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夫妻了吧,干什么独独瞒着他一个?

姜承録像是窥见了他那点不满的心思,反扣住了喻文波的手。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揉碎了的烛光,而那点温柔又仿佛有实质一样的,沉甸甸的压在了喻文波的身上,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不满都随着这点在暖色光下的温柔而消散了。他的心突然酸软的厉害,安静的等着姜承録开口。

“边境战事告急,家父不幸中了敌人暗算,前几日....已经去世了...”他说起来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喻文波直觉他现在很难过。

非常非常,难过。

“我一直没告诉你,一是前几日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另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攥着喻文波腕骨的手骤然收紧,喻文波冷不丁的感觉出了些疼来。但是他没躲,他就只是安静的看着姜承録。

“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我。好吗?”他站起来,绕过桌子抱住了喻文波,而后借着屏风的掩映,倾身抱住喻文波,吻了上去。

“何时启程?”喻文波坐在他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

“三日后。”

“挺好的,后天有我的戏,你来吗?”

“来。”他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听见他答应,喻文波眯着眼睛笑的,像是一只得了便宜的猫,直到他感到有滴滚烫的泪地滴了颈侧。他愣了一下,安抚的拍了拍姜承録的肩膀,他说没事,我等你回来。

————

过了一天。

喻文波坐在后台画完了最后一笔,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扭头问旁边的人。

“咱们班主呢?”

“台上去了,哥,怎么啦?”

“没事。”

整个戏园子的光都聚集在了台上,喻文波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台下,直直对上了姜承録的眼,他轻佻的冲他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而后再没从姜承録的身上离开过几次视线。满堂的喧嚣吵闹,喻文波都听不到,心尖酸软着难过,他凭着多年来的习惯经验竟也没有出了什么错,只是站在后台的班主盯着他直皱眉。其实台上台下都很吵,是那种会引起人厌烦的吵闹,但是现在他的耳朵里什么都没有,他好像只剩下一双眼睛能看到了。

再或者,他好像只能看到姜承録了。

一曲唱罢,班主揪着他的耳朵就关上了后台的门,留下一群人站在外头大眼瞪小眼。于喻文波来说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不仅是他的师父,也是不嫌弃他当初跪在街边,一身脏污的父亲。从小到大,喻文波想什么他只需要看一眼就都能知道。

“你那相好的要走了?”

“......”

“你怎么想的,弃了这戏也不唱了?跟着他上战场?”

“......”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里,原本是没有唱戏就要唱一辈子这条的,但是,你这样,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你今日剩下那两场,我看也罢了。我不逼你,都说台下立规矩,但是从小没有什么规矩能圈的住你,所以我也不跟你费那个口舌。我看着你长大,对你再了解不过。你若是想走,那便走吧,只是这戏班子,你是回不来了。”

“我给你床边放了些银钱和衣服,你自己看着办,过几日整个班子就要南下,避开战事。你若是不想跟着我们过清净日子,那便随了你。”

说罢,他沉沉的咳了几声,然后站起来出了门。喻文波一双手手指绞紧了,后台渐渐热闹起来,喻文波在这样的热闹中抬眼,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红了一圈的眼眶,以及身后站着的,束起高高马尾的姜承録。他忍下喉头的酸涩,眯着眼笑了起来。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反正妆还没擦,他看不出变化。

“来找你,我明日一早就启程了,想来看看你。”

“那你等一下吧,班主今天给我放了假,让我去陪你呢。”

“好。”

这一夜喻文波被姜承録带回了姜家府上,他们在浓稠的黑夜里纠缠,汗液顺着凹陷下去的脊骨流下,喻文波闭上眼,眼尾红了一片。

姜承録走的时候喻文波没去送,他站在戏院二楼,固执的望着边疆的方向,好像真的就看到了满目的狼烟,山河大地破了个口子,碎了的石子没落在地上,反倒是砸在他的心尖,滚成了酸软的难过。

班主叼着烟管上楼,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包点心,说这是你最爱的桂花糕。喻文波接了,解开包裹拿了一个放进嘴里,桂花的清甜化开,他扭头问班主,不能留在这城里吗?

半百的男人看他半晌,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下楼去了。

————

转眼就是来年的春。

今日天气很好,喻文波清早起来在门口捡了一串桃花,粉色的开的正盛。他给抱着他的小腿撒娇的小姑娘别在耳后,招来练完早功的少年虎着脸凶他们去继续练功。

那日他最终还是没有随着班主南下离开这里,他拿着这些年攒下来的银钱买下这个戏园子,从那之后他时不时就会在路边捡回来一些小乞丐养在这里,想唱的便教,不想的便也随了去。偌大的院子也因此一点点有了生气。

他曾经的名声在外,并不愁吃穿和没人来听,自己一个人组了班子倒也搞得像模像样。

这天早晨,他如往常一样喝完了第三杯茶,挨着个的看过他那些小孩子们的功课,打开大门接下了送信人手里的信。一同来的,还有一串玉佩。

“波

近来如何?

边疆战事逐步平稳,我尚且安好,前几日军中遭了暗算,死伤了些人,但并无大碍。最近母亲与我来往减少,劳烦得了空去看上几眼,也好得个心安。

听闻最近园子里的桂花糕换了师傅,是不合口味了吗?待我回去,与你好好说说。

我托人与你送了这个玉佩,是皇上赠与我,王爷说这玉已开过光,可保山河海清河晏,也可保人平安。

今日已晚,军中已歇下了。我便也说到这里吧。念你。愿安好。”

落款还是熟悉的简单的仅仅一个姓氏。喻文波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对着阳光仔细的看了那玉佩一会儿,回了房间连同曾经寄来的信一起仔仔细细的压在了枕头下。他盯着信的落款愣了半晌,等到晌午小姑娘咚咚的过来敲门喊师傅出来吃饭啦才猛然回过神。

他突然,特别特别的想见到姜承録。

没有原因,只是想他了,想见他,想要与他一起,拜一下天地,重重磕上几个响头,然后紧紧拥抱一会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圆了这抓着心肝的想念。

他站起来,半分也不愿意耽误,差了徒弟包了银钱细软和几块点心,换了身轻便衣服,又从马厩里拽出来一匹马。嘱咐好副班主后纵身一跃上了马。

————

他在路上走了三天,凭着姜承録信里留下的只言片语慢慢的摸索着军营的具体方位,等到真的见到了摇曳的灯火,闻到空气中隐约的铁锈味的时候,他反而不太敢迈步了。兴奋与紧张并存着,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等到巡逻的士兵发现他,过来询问他是谁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翻出来怀里的玉佩,告诉他们我是来找你们将军的。

大概是近来战况尚好,士兵们也喜气洋洋的开心,一见这玉佩了然的点头,客客气气的把他带到了将军账外,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告知帐中正在开会,须得在外头稍后。喻文波满不在乎的答应,道了谢后两个士兵就走远了。

这个时候已经入夜,他站着看着将军账外的烛火,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等到疼痛差点把眼泪逼出来,他才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切感,他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到这么远的路,只为了见他一面。

等到议完事已经是后半夜,姜承録疲惫的捏着眉心站起来冲下面几位拱了拱手,劳烦辛苦之类的话都免了,只说最后一战,望各位尽全力。

下面的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站起来往外走。门外站着的守卫等人都走完了才进来禀报,说有人找您,手上拿着那块玉佩。姜承録看都没看,以为是哪位未到的将军要与他确认事情,说那就进来吧。

守卫领了命出去,姜承録刚在椅子上坐定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威严,喻文波微微低着头掀开帘子进来了。

他在满帐暖黄色的光中眯着眼睛笑了,连带着在初春夜里泛凉的手指都有了暖意。他冲着座上愣住的男人挥挥手,声音里有清亮的笑意。

“我来啦,将军。”

————

姜承録看着他,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太过疲累做了梦。喻文波看他愣神觉得好笑,干脆直接走到他旁边掐了一把他的后颈,到是把这人端着的架子闹了个粉碎。

“你怎么……”姜承録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想你了,就过来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都没什么起伏,仿佛不过就是曾经几步路的戏园子和姜宅。但是姜承録却明白其中利害,沿路的凶险颠簸,即便是距离并不至于多么长,但是难保整个过程都安然无忧。他伸手圈住喻文波的腰,碎发蹭在人的颈窝。

“你什么时候走?”

“还没想好,也许等你?你不是说,快结束了吗?”

确实,匈奴部队的补给被他们截断,最近的反抗已是强弩之末,只消最后一击就可全盘结束,这样想着,他点点头,姿势却没动。

喻文波看他这样觉得可笑,拍拍他的肩膀。说受伤没,我看看。你不要这样埋着啦,抬头啊。姜承録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又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缓慢的摇摇头,这就是不肯了。

其实也能理解,他们许久未见,巴不得这样一直温存下去。但是——

喻文波眨眨眼,微微低头亲在他的头发。

“你抬头啊,我想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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